據報導，「PCR之父」凱利・穆利斯（Kary Mullis）因肺炎去世，享年74歲，結束了他傳奇而又充滿爭議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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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R諸位應該都不陌生，這項技術可在短時間內將特定的DNA片段擴增數百萬倍。這項技術標誌著分子生物學的騰飛，徹底變革了生物化學、分子生物學、遺傳學、以及現代醫學。這也是科研人最基本的實驗技能了，有件軼事就是柴繼傑剛到施一公教授實驗室做博後時，因為不會PCR 而被吐槽。斯人已乘黃鶴去，空留PCR 在人間。緬懷的同時，筆者帶大家一起去回顧一下穆利斯博士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生。

充滿傳奇色彩的PCR 發現過程
PCR 發現之旅得要從1983 年春天的一個夜晚說起。穆利斯載著在Cetus 公司工作時認識的女友從舊金山前往鄉下度過週末，汽車行駛在蜿蜒盤旋的128 號公路上。據穆利斯本人在其自傳《心靈裸舞》中回憶：「那是在1983 年的一天，我正開車疾馳在高速公路上。漸漸地，我的視線模糊了，思緒飄回到實驗室…… 突然，我好像看見DNA 分子近在咫尺，藍色的、粉色的，都那麼鮮亮，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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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人話就是，一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擴增DNA片段時，如果同時添加兩條引物，分別擴增正義鍊和反義鏈，那麼只要引物足夠，豈不是可以無限循環地擴增下去！如果按照穆利斯本人在自傳中的描述，PCR 技術的靈感或許源自他在嗑藥之後和女友的一次約會。

邊解決個人問題，邊達成學術成就，大佬操作真的學不來…靈感迸發的穆利斯回到公司以後，在內部的科研會議上分享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並沒有多少同事對他表示認同。而他和女友的愛情也走到了盡頭，實驗的進度也被嚴重拖後。不過大佬就是大佬，收拾一番重新出發後。1984年，PCR技術終於獲得成功，穆利斯成功擴增了一個110bp的人源蛋白基因片段。並發表了Science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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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凱利・穆利斯因發明聚合酶鏈鎖反應（PCR）而榮獲諾貝爾化學獎。穆利斯還在諾貝爾獲獎致辭中反复提到當時分手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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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利斯的諾貝爾獲獎致辭，圖片來源：諾獎官網

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生經歷
其實，比起使用「傳奇」一詞，「混亂」似乎更為貼切。

(1)看小黃書與嗑藥
小時候的穆利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熊孩子，但這並不影響他考上大學，還是全美三大理工院校之一的，佐治亞理工學院的化學系。上了大學以後，穆利斯沉迷《花花公子》，為了防止自己強擼灰飛煙滅，穆利斯把臥室的開關換成電阻控制，只要他一看成人圖片，皮膚電阻下降，臥室的燈就會熄滅。

就這樣，穆利斯成功大學畢業了，開啟了自己的博士生涯。博士以後，穆利斯雖然不再沉迷《花花公子》，但是迷上了吸食致幻劑。學習化學專業的穆利斯甚至常常自己合成致幻劑，並且還是那些未被禁止的致幻劑。據穆利斯本人描述，致幻劑在他博士畢業和發明PCR 的過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反正我是信了……

(2)歪打正著的博士生涯
穆利斯能夠博士畢業還得多虧了他選修了一門與自己專業絲毫無關的天體物理學，以及——吸食致幻劑。據穆利斯自述，當時他在使用致幻藥物後，整個宇宙在眼前浮現，星宇無限，整個宇宙的源頭彷彿觸手可及。從幻覺中清醒過來後，他迅速拿起筆，寫成了一篇名為《揭示宇宙大爆炸理論》的論文，居然被最頂級學術雜誌《Nature》發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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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也幫他順利拿到了博士學位，大佬就是大佬，選修都能發Nature。

(3)糟糕的求職與婚姻經歷
畢業後的穆利斯更加不安分，先後嘗試過科幻作家、堪薩斯大學博士後、甜品店員工等工作，不是要把自己餓死，就是要把自己無聊死。最後朋友實在看不過眼，就給穆利斯介紹了一份工作，把穆利斯整到了Cetus 公司，也就是在這裡，穆利斯發明了PCR 技術，還邂逅了那個他在諾獎致辭了念念不忘的女孩。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在50歲前就結婚四次，還因為在公司亂搞男女關係而被停職。索性穆利斯最後還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愛，也就是他的第四任妻子— 南希，並在第四任妻子的幫助下，寫下了自傳《心靈裸舞》。

(4)不安分的退隱生涯
在拿到諾獎以後，開起了自己的公司，賣那些嵌有已故名人DNA 的珠寶，順便還會出席各種活動，給年輕人講述自己瀟灑的青春。或許陽光、沙灘、海浪才是穆利斯的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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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歸隱後的穆利斯更不安分，經常語出驚人：

• 他公開承認對致幻藥物LSD 的使用，甚至表示它有助於自己的思維過程；
• 他不相信全球氣候變暖，認為這是環保主義者的陰謀；
• 他否認HIV 病毒會導致艾滋病，覺得這是政府機構為了賺錢而提出的陰謀。

雖然老爺子的一生充滿了這樣那樣的槽點，但他對生物學發展做出的貢獻不會被人遺忘。不知大家在跑PCR 時，會不會偶然想起這個可愛的老爺子的傳奇一生呢？

編輯加碼放送Kary Mullis 2002年在TED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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